「那，防卫科的……塞雷娅主任。」
在白面鸮不咸不淡地说完她是如何因操作命令漏打了一个符号在远程操作室内播放器时引发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让仿佛公鸡打鸣一样的歌曲在大学研究室里播放了一晚上之后，赫默抿了一口调味酒精饮料。
该轮到赫默说了。她侧身斜倚着吧台，金色的眼睛反射着酒吧里紫红青蓝的灯光，微微眯起来看着挺直着背坐在她旁边的防卫科主任。
「请问塞雷娅主任在大学里经历过的最刺激的一次爆炸是什么？」
塞雷娅表面上巍然不动，但垂在吧台高脚凳下面自然摆动的尾尖忽然一僵，已然将满腔问号写满在空气中。
实验室爆炸这种安全事故惨剧，可不敢说自己经历过。这已远超年轻时的糗事的级别，听起来也全然不能让人感到放松和愉快。
「……其实那是一个意外。」赫默轻描淡写地说「实验室的链式反应仪—嗯，大学的时候——出过一点故障。有位同窗，傍晚临走时忘记关掉仪器，加热模块的温度没有到达限定值后停下来，却一直在上升，让样本管里的源石颗粒活化反应过了头。等我第二天清晨想要使用它的时候，恰巧刚一碰到它，加热模块就——」
瓦伊凡的尾尖紧张得都要翘起来了。
「对的，冒烟了，确实冒烟了。样本管和板子都被源石试剂烧穿了。」赫默转头回答另一位同事「你知道我们用的那种源石试剂活化起来有多可怕吗，就像发光的小子弹，在打开仪器盖的时候说不定会炸出来，带着没反应完的溶液……嘣——」
黎博利研究员生动的形容在塞雷娅的脑海里炸开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塞雷娅在想，噢，链式反应仪，是的，下午才用过，就在实验室里。做完实验后大家都欢呼着结束了工作，迫不及待互相簇拥着出了门，下了楼，穿过马路来到一条街以外的这间酒吧。
那台链式反应仪——
娇小的黎博利却愉快地抖了抖耳羽，又转回来瞥了塞雷娅一眼。酒精在她的脸颊上染出一片晕红，她眯了眯眼睛，就好像是说给塞雷娅听的一样。
「不巧的意外，你知道的……噢，防卫科可能不知道？本来也没什么，那种仪器，大家经常都忘记关……」
那台链式反应仪到底有没有关？！
「当然，刚刚我关了，临走前。」在酒精的作用上，平时谨慎稳重的黎博利的语气听起来都有些飘忽「真的。」
「好了。塞雷娅主任也来讲一个吗？最刺激的爆炸？」
那台链式反应仪已经从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们先聊。」塞雷娅缓缓地伸手向口袋里的通讯器「……我去打个电话。」